西和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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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官镇的春天

花朵们都赶来了,捅挤进盐官镇两边的高山和平川地,各自穿着春天赠予的新衣服。桃花的红,梨花的白,苹果花的粉白,还有不知名的小花朵,装扮着这里的每一寸泥土……

每天,旭日从西汉水河边东庄村背后爬上山头,脸红的像一个清晨上地劳作盐官的汉子,一丝微笑常挂在脸上。这时,安静了一晚的西汉水,旭日铺满,泛着金色的光,拐弯处,还冒着气,身边的碧草都被醉得弯下了腰。

春风不知从哪里赶来,赶亲戚似的带着花朵的香,带着青草的味儿,挤进晨炼和上地劳作的人群。在地里锄草的果农,看见举着春天的花朵,相互笑了,像看见自己慢慢长大的孩子。劳动不一会儿,汗滴顺着爬满日子印记的面颊流下,坐在地埂上,点燃一烟斗汉烟慢慢卸载着疲劳。

炊烟从卤城升起了,从它弯腰的姿势,垂钓用了很大的力气。看来,垂钓生活需要有足够的勇气,没有辛勤的付出,不会有幸福的生活。从山上果园里飞出的炊烟,多像生活献给时间的哈达,这时,在那果园的茅草屋里,肯定有一对早起年龄较大的果农夫妇,坐在土炕上,围着柴火旺盛的泥炉喝罐罐茶,掉了牙齿的嘴里咀嚼着自己所做的馒头,屋内弥漫着柴火馒头烤焦和苦茶的味儿。

南山最为幸福,被一眼望不到头的花朵紧拥着,从西汉水河堤上望去,似披着一件碎花的披风。小路钻入花丛中,像一条摆动着腰肢的蛇,两旁的小草帮它隐藏起来。看!从南山上走下来一位果农,戴着泛黄的草帽,肩上扛着锄头,裤腿上沾满泥土和晨露,这些晨露,最为调皮,总喜欢用自己的小嘴唇咬着晨作果农的裤腿。

小镇北边半山腰的太平山庙宇屋檐下,风摇着风铃,早起的燕子,“叽叽喳喳”热闹非凡,似乎争抢着背诵经卷。每年这个时候,院内的白玉兰最有灵性,在春风里佛的面前,敞开自己的内心,向善的一颗心吸引了无数的蜜蜂和蝴蝶围着它讨教,如何才能不受世俗的感染。

围在庙宇上空的云朵,旭日晨起阅读的经卷吗?风的手也不停地翻阅着。庙宇后面的一块块油菜花开了,金黄一片,它们的微笑,如一群从晨曦里采撷的女子,脖颈上还挂着一串露珠的项链,越来越红的阳光,给它们涂上口红。

晨光完全紧拥的西汉水变了,自从去年整治西汉水环境卫生以来,得到彻底的改变,垃圾不见了,碧草手牵手围起西汉水,像久别了一冬的老朋友春天里紧靠在一起诉说着心里话。西汉水像一张流水的古琴,碧草纤细的手弹奏着优美的音乐,几只远方赶来的鸟儿应和着,它们在举办一场音乐的盛会。

西汉水每路过一段就有一个拐弯,面对百般的阻挠继续前行一刻也没停留,在春天,它们瘠瘦了一冬身体略显胖了,奔向大海的信念从未改变。一匹啃草的马儿,一会儿朝眼前嘶鸣几声,情不自禁让人想起当年秦人在这里身披铠甲骑着战马一路东进的壮观情景。

时间改变了人们,春天改变了刚从冬天走出的盐官,勤劳的人们改变了这里的一切,一座座披着纯白衣服的楼房从小镇拔地而起,如钢钉钉住了人们幸福的生活。在这高楼和新房子中间,最耀眼的散发古朴气息的是盐井祠,从它的身上,仍然能看见久远年代产盐卖盐的热闹场面,看见唐朝的一位老人面对产盐的盛景,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诗句脱口而出:

卤中草木白,青者官盐烟。官作既有程,煮盐烟在川。

汲井岁榾榾,出车日连连。自公斗三百,转致斛六千。

君子慎止足,小人苦喧阗。我何良叹嗟,物理固自然。

地里劳作的人越来越多,举着花朵的果树越来越多,再过不久,花朵们离开果实爬满枝头,紧接着夏天携着槐花就会铺满山坡和沟壑,整个盐官就是槐花的“天下”了。

与盐井祠有关的

盐井祠位于礼县东大门古镇卤城盐官,座落于古镇最南端,紧邻西汉水,规模不是很大,但历史久远。源自它心海的每一滴盐水,讲述着盐井的仓桑巨变,讲述着每个时代人们生活的记忆。

有人考证过盐井的历史。盐官盐井是什么时候开发的?明代嘉靖年间《重修盐官镇盐井碑记》记载:“究其井之源头,虽有石碑,因年久碑文脱落大半,命洗涤垢.站。谨寻摸其一二,谓井之源流肇自后周(东周时期)”,可见盐井发祥于周代秦人占据之时。朱绣梓《西和县志》记载:“按汉初已设盐官,盐并之发现想在周秦时代”。这与郦道元《水经注》中说:“古地理志云,西县有盐官是也”是一致的。

在那物质匮乏的时代,有这么一口盐井。解决了方圆人们甚至百里之外人们的吃盐问题,我们似乎能想出当时人们在这里交易的场景。包括商贩,买盐人和制盐人。盐业肯定占领了古镇商业最大的市场。

不妨想象一下,以盐井为中为,周围不知住多少制盐的盐民,他们为了生计,常年以小手工作坊形式制盐,多么不容易啊!贩盐商贩购盐人络绎不绝。古镇以盐业为主的市场热闹非凡,晚上不准交易也不设市场的宋以前,白天盐井市场的热闹,真是不敢轻易描绘。宋以后夜市的出现,盐官盐井夜市的热闹不压于白天的场面。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张张朴实的笑脸如花绽放。

唐代诗人杜甫路经盐官,看到卤城兴旺发达的盐业,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留下了千古名作。全诗记述了这里“卤中草木白,轻者官盐烟。官作既有程,煮盐烟在川。汲井岁猾猾,出车日连连”的繁荣景象。相传盐井一度涸竭,尉迟敬德行*至此,见一白兔跳跃马前,敬德用箭射之,白兔带箭钻入盐泉,掘之,泉水涌出,于是井盐又复大盛。

一粒水晶盐,凝结着制盐人多少的汗水,从一滴水到一粒盐过程是不容易的。我借用有心人氏对制盐过程详细的描写吧。

拌土

将淋漏过的泥呈黑色软土泥,堆放在盐土台(盐田)边角,稍待干散,用镢头挖开成小块,布撒开来,晾晒稍干,用刨子打碎,用铣翻过(称“翻土”),用耙子耙平。反复多次,直至生土变细。成为滤盐土,待用。

浇灌盐水

用大小马勺把盐水向滤盐土泼洒均匀,待晒干后反复泼洒,晚上为了防雨,用木锨攒起来,白天又铺开晒。反复泼洒7-8天,生土吸附大量盐分,成为“熟土”,叫“土落了”。再把熟土搬回盐房存放,以备淋用。

淋水

淋水是将滤盐土中的盐分过滤的过程。具体方法是:(1)先将熟土用竹篓装成鸟窝状,然后将装好的“篓子”整齐的排放在槽板上。篓子多少不等,一锅盐大体需要30-40个。(2)再将井盐盐水缓慢地添加在篓子中(俗称“添篓子”),待其慢慢渗出,槽板下置步桶盛接滤下的盐水。大约需要多半天时间,一排篓子的盐水可全部淋完。

熬盐

将淋滤出来的盐水添满一锅,用木柴煅烧,先用大火,使其锅开水沸,再改成小火,慢慢蒸发,再添加盐水,又改大火。如此反复,待锅中起泡,加进玉米面约一两,锅中水分蒸发,成泥沙状,继而盐分析出,如堆雪、白糖沉淀在锅中(俗称“盐干捞盐:待锅中的盐干了,用粗瓷碗捞出盛放入桶中储存。

“捞盐”是整个制盐工艺中难度最高的技术活,把滚烫松散的盐挖舀成球形,需要相当熟练的技艺。

正因为有这么复杂的制盐过程。盐粒点亮一家人的生活,多么不容易又是多么幸福!

十年前,学校带学生们去参观盐井祠,当我们踏进盐井院内那一刻,感觉到的是肃穆、安静,但安静之中,听见盐井那里一滴一滴盐水打着下面的木桶,内心猛然间有一种激动的感觉,那简直是一种天籁之音,同在一起的几个学生不约而同为之失声感慨。

在我小时模糊的记忆中,只要逢集天走到盐官大街上,在路边都随时随地能看到卖盐的人。用木桶装着盐粒或盐水。扁担垫在屁股底下,大声吆喝着卖盐。乡下人赶集,有两个东西必须带,一个装盐水的瓶子,一个是装盐用的布袋子。有买盐水回家的也有买盐粒回家的。在街上或回家的路上,手里提着装盐的盐甁现在回想起来,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对于我们小孩而言,最有意思的也是赶集,那时大多数人生活不富裕,吃饭能吃饱肚子就已不错。遇到赶集的日子,我们吵闹着跟大人去盐官赶集,吃一碗凉皮百倍的香。坐在凉皮小池摊位跟前,调料尤其是盐,卖凉皮的人满脸堆满微笑,给碗里舀一小勺盐水,有的摊位调料碗里泡着几粒盐。

要说盐井祠盐官名称必须给读者交代一下。盐官并非盐关,而是因设置管理井盐生产的盐官而得名。盐官井盐生产历史悠久,据《水经注》记载,早在西汉时期,这里就设有管盐之官。

盐井有它悠久的历史,在盐井祠庙宇的主人盐婆婆有着更为动人的故事。

至于当时建祠堂庙宇内供奉盐婆婆塑像,肯定有一定的原因,我们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盐婆婆绝对称得上当地的一个勤劳妇女,她的聪明才智与盐有关,心灵手巧待人接物赢得了当地人的尊重。与其说信仰神还不如说是人们自身追求的一种内在的朴实、勤劳。

岁月流逝,时代变迁。修复后的盐井祠回复了往日的气魄,院内以井盐制作为主的雕塑、浮雕,集中展现了两千多年盐井文化的浓厚氛围,搭建屋顶下的盐井仍然向世人讲述着自己的历史。盐婆婆感人的爱情故事,对爱的执着,感染着人们。盐井祠的一砖一瓦都是自身导游,给我们讲述着自己的过去。

品尝卤城南街的一口水,绝对会想到盐井;看见星星,就会想到盐粒,想起一辈又一辈制盐人深邃的眼睛。他们的朴实,像春风一样,吹起我们心海的涟漪。

卤城落日

“你看,那落日,刚从钟楼寺院落过去。”一个老人扯着高八度的大嗓门,对耳背的伙伴老弟兄喊话。正好路过南街的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路过钟楼寺的落日如飞起来的丝绸一样缠绕于晨钟暮鼓,慢慢向西移动。

在盐官呆了十多年了,这么一座享誉西北的小镇,对于它的两个名字:卤城、盐官,我也没有做过任何的思考。可能是太熟悉的缘故,平日里并没有留意它的一景一物,甚至,跟随他人埋怨小镇的风土人情,小镇的卫生环境。多个日日夜夜我在小镇生活,我经历了从青春年少到沧桑中年的蜕变,小镇可以说是我人生的第二个故乡。每逢跟认识或不认识的人聚在一起,话题都离不开小镇的某一方面。小镇,像我们疲惫之时休息的一张小床,也是我们饭茶饭后谈论不休的话题。

小镇不大,历史悠久,从西周时期,在这里设置管理盐业的官方机构,小镇真正一步一步走进了属于自己的历史。“盐官”多么一个亲切的名字,不论住在小镇的人还是暂住小镇的人,都对盐官有了不同程度的依赖之情。说起小镇的名字,浙江也有一个叫盐官的地方,但当人们提起时,我们脑海第一反应是我们居住的西北盐官小镇。生活在这么有历史积淀深厚的文化小镇,不免有几分源自内心深处的自豪。

买日常用品要去街上,接送孩子要去街上,如果把自己一日留在小镇的脚印串起来,长度肯定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小镇是幸福的,发源于天水齐寿山川流不息的西汉水,从它身边经过,养育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具有顽强生命的杂草,春夏疯狂生长,秋冬安静守候。宛如走进秦人的古风《蒹葭》诗文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优美并具有真情实感的诗句,让卤城披上了文化的外衣。在卤城的另一边,有方圆最大寺庙,佛道两家共居的太平山,晨钟暮鼓,随着早晨的鸟鸣暮色的炊烟响起,多么肃静的庙宇。每天的黄昏,像一件袈裟,披在太平山及庙宇的身上。每年的庙会,不仅给卤城增加了过节气氛,也给太平山旺盛的香火增添了人神相通的和谐气氛。

接送孩子,从河堤上走过,不经意间再次看到落日。像一个巨大的圆盘,朝卤城以西方向满满下落,多么震撼的落日场面,让人不由自主停住脚步,望望这盛大的落日,染红了卤城在步入夜晚前的每个角落,落入炊烟四起的农家院落。牧归的羊群披上了霞衣,进圈的鸡鸭披上了霞衣,劳动晚归的人披上了霞衣。无私的落日,不欺贫穷不欺远近,都赠与它们一件美丽的霞衣。

落日离开的步伐特别缓慢。起先,落日最先涂染的是东桥头处,慢慢移动自己的脚步,横穿小镇走过马路,最后停在靠西的卧龙桥,卧龙桥红艳艳一片。提起卧龙桥,有这么一个传说,当年大清皇帝乾隆路过盐官,在卧龙桥处休息过,是真是假,我们不再去考究这么个传说。卧龙桥,沾了皇帝的气息,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落日在那里都要多停留一段时间,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也是卧龙桥最为靓丽的地方,更是小镇的历史名片。

落日也路过盐井祠。我在文章的开头说了,盐官与盐有关。在那久远的西周时期,这口盐井养活了多少人?养活了多少尘世的生命?只要生活在盐官的人,大多数都会自制盐,除了留给自家用,剩余的就拿到集市上卖掉,作为家庭的补贴。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盐井祠是繁华的,露天的盐井旁,用水桶挑盐水的,周围居民制盐的,盐井街道两边,一个挨着一个吆喝卖盐的。

卖盐有两种,一种直接从盐井里挑来卖盐水,一种通过几道工序,加工成盐粒,一颗一颗,像星星那样晶亮。赶集的人啥不拿可以,但装盐水盐瓶必须有,一般赶集的人手里都提着一个。不想现在为了方便,赶集拿着塑料袋,不仅对自己身体不好对周围环境也有污染。到太阳还未落山时,大多数人的盐买完了,乡下人回家了,镇上居住卖盐的人买了好吃的回家“哄”孩子开心。

尤其落日照到盐井院时,情不自禁让我想起庙宇内居住的盐婆婆,那么多人自愿去祭拜她,她的善良,她的痴情,每个人都对她发自内心的崇敬。庙会时,香火云雾缭绕,人声沸腾,络绎不绝。那抹停留在盐井祠上的红,多像盐婆婆编织的绸缎,美丽至极。

落日铺满西汉水,有一种火焰燃烧的气势,有一种让人沸腾的激情。蒹葭身披落日,陪伴着从身边走过的西汉水,真是如诗如画。怪不得有古风《蒹葭》名篇很早就走进了文人的视线,走进了劳动人的内心。落日里的牧马膘肥体壮,在那个时候,驮着秦人一路东进,统一了中国。如今,身披落日的蒹葭,走进我们的生活。

性格谦逊的柳树,身披落日,在风里如此激动,似乎大笑又晃动着身材。河对岸果园里,落日被秋天的苹果收藏着,像装满一罐蜜。

落日里骡马市场,早晨还是热火朝天人群沸腾,交易着马牛羊。落日里骡马集市散了,马蹄印深深地留下来,装满落日,如同大地提着一盏盏走进暮色的灯笼。有那么一两匹附近人家的马儿,悠闲地在落日里啃草,嘶鸣声声。

在这交通工具和农耕方式变化的时代,其它地方的骡马市场已冷清或已不复存在,而盐官骡马市场仍然热闹如初,可见这里骡马市场的重要性。

想起有老人给我们所讲的故事,在他们很小的时候,一个盛夏天,天突变,下大暴雨,雨停后,落日普照盐官城,好像有人看见一道红光扑进盐井庙宇,有人说,那是盐婆婆的魂魄回来了,有人说,是盐婆婆显灵,要给盐官降福。反正那一年,风调雨顺,庄稼丰收,盐水积多。有些盐农,背着盐粒盐水去附近的集市赶集。多年了,盐农只有在盐官够卖,还没去过附近的集市。

落日中的盐官,不由自主让人产生敬佩之情,望着落日迈着轻盈的步履走过,想起当年杜甫路过盐官做盐井之诗的激情和写盐井繁华的诗句。

为生活在这样一座具有独特具有悠久历史的小镇而自豪,具有无法言语的幸福感。即使,不是多么繁华不是多么富裕。总觉得肩上有了一种神圣的责任。如同那落日,总是常来,从不嫌弃,见证着这个地方在岁月的长河中的变迁。又像一面生锈的铜锣,被风不断地敲响,告诉牧马放羊的人,赶快回家。告诉冬天没有特别农活闲聊的妇女们,赶快回家做饭,暮色就要来临了。

作者:乔斌琪

监制/杜东阳审核/韩文彦责编/王强编辑/杨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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